谭亦帆作品《艺海梦吟》之打捞岁月

2012-07-30 14:15:30 591

[导读]1990年12月水电人常年四处迁徙，在崇山峻岭、江河大川建水电站，而被称为“吉普赛人”。1990年，年过四十，终于结束流浪生活，离开工作二十余年的柘林水电站，搬迁南昌，有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居所。

一、打捞岁月

流年似水，我们似乎更愿意打捞岁月。因为过去的时光，那些难忘的回忆渐渐沉淀，此时不去打捞，可能永久封闭。“山僧无事数甲子，落一叶而知天下秋。寒来暑往，花开花落，无论是高兴还是失意，不管是命途多舛，还是一帆风，顺有顺的体会，逆有逆的砥砺。宝剑峰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回忆往事如品一壶清茶，煎斗煮泡，不慌不忙。古人云，人过中年万事休，何况在知天命之年，还有什么可忙的呢……往事如烟，每个人都有曾经心底的那一幕幕记忆的片段，似茫茫雪地之鸿爪，或悲或喜，或聚或散，或伤情感悟，一切似乎都值得回味……

1、《常年流动施工的水电人终于喜迁新居》

1990年12月水电人常年四处迁徙，在崇山峻岭、江河大川建水电站，而被称为“吉普赛人”。1990年，年过四十，终于结束流浪生活，离开工作二十余年的柘林水电站，搬迁南昌，有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居所。

柘林筑坝在深山，

水电生活吉普赛。

现场施工称大战，

厂房浇筑总加班。

溢洪道口曾挥锹，

脚手架上还写生。①

流动单位多辛苦，

安居乐业②理在先。

①那时，下班或休息，我常背着画架到皮带机和脚手架附近写生。

② 当年极左思潮泛滥，“先生产，后生活 ”指导人们思想，所以，我们一直在工地住油毛毡和毛竹搭建的临时工棚，一遇火灾，职工苦不堪言。

2、《忆当年——“文革”年代的知青民工》

1971年，我们一伙二十岁左右的下放知识青年在柘林“五新水电站”（后改称柘林水电站）当民工，后大坝截流，电站发电，留下当了混凝土工。以后，由于绘画参加了1974年全国美术展览，并有两幅为中国美术馆收藏，到职工子弟学校教美术。

大军七万③到柘林，

男女学生叫知青。

分部扎在河边上，

兵团管理纪严明。

拦河筑坝挑粘土，

地冻天寒拉板车。

天地的确很广阔，

高考恢复即回城。

③柘林水电站是全国最大的土坝工程，由当时的省革委决定从南昌、永修、修水、都昌等地抽调七万建站大军，靠土法上马，肩挑手推（车）筑起了大坝。

3、《1998年11月重游下放劳动旧地永修》

1998年11月，由于柘林水电站扩建，从九江搬至柘林水电工地，生产之余，到离柘林不太远的永修乡下旧地重游，见到一些故友。当年，作为知青下放农村，正是“文革”时期。第一年学会了插秧耘禾、犁田耙地、打谷挑担等农活。第三年到虬津作电工，学会了爬电线杆操作，之后，守了一年电力排灌站，到第四年10月，去柘林水电站当民工。在那个年代，除了劳作，就是参加生产队里“轰轰烈烈”的“文革”，几乎天天有学习和批斗会，批斗“走资派”和“地富反坏右”。参与者甚积极，消极者则无所事事，吾学习绘画就在那时，倒有点像八大山人，朱家明朝失去江山，清朝入主中原，隐姓埋名当了和尚，一心进入绘画世界。

故地一别三十年，

如烟往事似昨天。

春耕下地三更起，

“双抢”挑担稚腰断。

形势年年夸大好，

蛇神牛鬼做帽④戴。

不如作画师造化，

复归平静返自然。 [pagebreak]

4、《1999年在柘林水电工地过五十岁生日》

1999年8月，在柘林水电站扩建工地过了五十岁生日，在第二度的千禧年即2000年还有一百二十余天的时候，感慨人生如梦。

五十感命复西东，

岁月无情道未穷。

二度柘林④为建站，

忽忽未觉半生中。

青丝白发三千尺，

绿水青山几万重。

秋月春花多好景，

来日奋进可葱茏？

④1970年11月，作为下放知青，随永修县的建站大军到柘林水电站二分部六营四连当民工建电站，挑土、推车建大坝。1972年6月，招工进入省水电工程团五营十八连当混凝土工，工作到1975年9月，那时柘林水电站基本建成。1998年10月，柘林水电站扩建两台机组，当时在省水电工程局九江分局，随单位回到阔别23年的柘林水电工地参加电站扩建。

5、《1999年登庐山观含鄱口和龙首崖等景点⑤》

庐峰石壁隔炎凉，

铁釜青墙震四方。

涸辙深浅凭水溅，

烽火⑥起灭任风狂。

埙篪阵阵漫天奏，

锣鼓声声遍地响。

世事沧桑归正道，

不妨界外看钱江。

⑤1999年11月，工程局在庐山建110kV变电站，去山上布置开工典礼。到次年夏，变电站基本完工，有机会上山，并在工地要了一部车，一家人在庐山几个主要景点玩了两天。庐山风云变幻，故毛泽东说：“无限风光在险峰”。毛泽东是农民起义的英雄人物，他的根在农民身上。早年，军阀割据的旧中国，南方农民运动起来之时，他便说：“好得很！”解放后，庐山曾经有过两次政治风云，1970年庐山开会，毛泽东终于动了雷霆之怒，斥责某一伙的阴谋为：“惟恐天下不乱，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之势。”庐山究竟是座什么山，苏东坡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所以“文革”后，庐山不再是开会的山，而是大家喜欢游览的旅游胜地。

⑥烽火，指抗日烽火。1938年，国军在庐山脚下的万家岭歼灭日寇1万余，几乎一个整师团，史称“万家岭大捷”。

6、《观青云谱八大山人纪念馆前梅湖灯会而作》

2000年5月，从九江调回南昌住南昌青云谱电力机关大院招待所五楼的一间平屋。屋内一床一书架一画桌而已，一住就是4年，直到2004年初搬到高新区住。1989-1991年，曾在这里工作3年，担任绣花厂厂长和局办公室秘书，有时住向塘，有时住这招待所五楼。此地在八大山人青云谱旧居旁边，因此常去山人纪念馆，感受中国文人书画之气息。八大山人青云谱前有一梅湖，2003年元宵佳节，这里举办了一次盛况空前的灯会，赋诗以记之。

八大圣僧剃度树⑦，

青云道观⑧满灯路。

龙腾凤翥街头转，

嫂追姑奔巷尾逐。

梦里依依常问柳，

孤影重重碧空无。

唯剩笔墨恣情写，

化为日月⑨到梅湖。

⑦剃度树。

⑧青云道观。

⑨日月

7、2009年，时隔三十五年，昔江西省水电工程团美术组成员在孙新生先生倡议下在南昌市高新区万科“四季花城”相聚。当年，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如今都步入老年，大家相见，感慨万千。这次参加聚会的人有孙新生、周寿可、陆志红、李陇华、周先进、谭亦帆、杜志勇、余永东、谭树功，李顺利。余叨英在广东缺席。